1. 神经退行性疾病病因、病理与康复策略

神经神经退行性疾病指一类以神经元或神经系统发生结构和/或功能性损失为特征的一类疾病,如老年痴呆症、帕金森病、运动神经元病/肌萎缩侧索硬化、多发性硬化症等,也包含诸如焦虑症、抑郁症、精神分裂症等上百种病症。

神经退行性疾病例中很少一部分具有家族遗传病史。事实上,遗传因素需要在环境因素的影响下才会发病,所有神经退行性疾病都是受遗传因素和有毒环境因素共同作用引起的。

神经退行性疾病早期,多个系统会出现障碍或症状,后来神经系统突然出现恶化,并有加剧趋势。从神经退行性疾病的病理上来看,发病开始时只有一部分或特定的神经元出现退行性病变或死亡,但最终必然形成整个神经系统发生退行性病变的状况,甚至整个机体的所有系统发病,这使得早期对患者的过于细致的分型诊断变得意义并不是很大,而从整个身体的运行情况以及与环境因素的相互作用来分析疾病的发生和发展,才能理解和抓住这一疾病的本质。

最早出现症状的位置或神经元往往是受其它器官和系统的影响,而非疾病本身起始部位,神经元的变性死亡并非ALS/MND发病的根本原因。单单聚焦发病的神经元、研究其变性机制、提出延缓其变性的解决方案,既无法真正理解疾病的全貌,又忽视和无视了神经疾病之外的解决方案。研究和制定神经退行性疾病的解决方案,其视角必须从出现症状的神经元,拓展至其周围的胶质细胞;从神经系统扩展至血液和消化系统;从神经递质扩展到内分泌系统;从神经元的发炎变性扩展到病毒学、免疫学、营养学领域。

有充分的科学证据表明,除基因/遗传因素之外,环境因素、生活方式和饮食习惯是导致神经退行性疾病的主要风险因素,而发病影响的是整个机体的所有系统而非独神经系统,这说明神经退行性疾病的康复解决方案必须从以化学药物改变神经元的代谢机制扩展到以营养学、自然疗法配合改变生活环境、饮食结构、生活方式为基本策略的解决思路。

2. ALS/MND的发病因素与机理

目前医学界的认识是:

  • 运动神经元病(Motor Neuron Disease, MND)是一种病因未明、主要累及大脑皮质、脑干和脊髓运动神经元的神经系统变性疾病
  • ALS(Amyotrophic Lateral Sclerosis,肌萎缩侧索硬化)是MND最常见的类型,一般中老年发病多见,以进行性加重的骨骼肌无力、萎缩、肌束颤动、延髓麻痹和锥体束征为主要临床表现,生存期通常3-5年。

造成目前ALS/MND病因不明的主要原因,是因为科学研究集中在神经元变性死亡的机制和机理,临床神经内科医生以神经疾病做诊断和治疗和辅助其它症状管理,几乎没有人从人体的整体运行机制以及人体与内外环境的关系上理解和分析ALS/MND的发生与发展机制,并制定系统性的康复方案。本计划现有科学和医学证据,构建了整体的ALS/MND的病因学和疾病的发生和发展机制。

2.1. ALS/MND病因学 (Etiology)

遗传的身体素质对ALS/MND的发病有一定影响,长期生理、心理、化学的压力因素以及不当饮食和生活方式是致病及诱发因素。 

ALS/MND的主要致病因素:

  1. 基因/遗传因素:遗传易感性,肠道、脊柱、大脑的先天性组织功能偏弱、神经和肌肉容易紧张,代谢能力与特性等;
  2. 病毒等各类微生物:EBV,HIV,Polio等病毒以及身体中的细菌、寄生虫;
  3. 外生的环境毒素(化学药物、化工产品、食品添加剂、重金属),内生的各种神经毒素、肠道微生物及其代谢产物;
  4. 饮食结构和习惯:脂肪及动物蛋白摄入量、奶制品、酒精、糖类摄入;
  5. 生活方式:工作和家庭的压力、精神状态、社会关系状态。

ALS/MND起因于身体的遗传、环境因素、饮食和生活方式,这些因素与身体的结构、功能、代谢的交互作用决定了是否发病、什么时间在什么部位发病( 图1)。

2.2 ALS/MND发病机制(Pathogenesis)

任何生物都是在不断适应环境过程中,通过遗传保证其物种延续。ALS/MND患者和任何其他任何人一样,从祖先继承其较强的身体素质以在不利环境下生存和抵御疾病,也必然存在消化、脊柱、神经、免疫、内分泌等系统偏弱或疾病的倾向;每个人自打出生后身体就不断改变、调整以适应环境的变化,当内外环境的影响超出身体一定调节能力之后,先天偏弱、最受累、营养缺失或毒素堆积的组织、器官、系统就会首先出现功能障碍或损失,随之产生身体不适或疾病。

人体本质上是与微生物的共生体,比人自身细胞数量更多的是寄生在我们身上的微生物外来户,人身上99%以上的基因是微生物的基因;从某种意义上讲,影响我们身体健康更重要的是微生物的基因以及微生物的种类和数量,尤其是数量和种类庞大寄居在肠道的各种微生物菌群。 正常的肠道菌群呈现一定的多样性、合理的结构以及数量分布,健康的肠道菌群可以代谢各类药物,生成和代谢各种营养素如维生素、氨基酸、短链脂肪酸(SCFA),调整人体荷尔蒙的分泌,并训练人体的免疫系统。人体很重要的神经传输物质多巴胺、血清素、GABA主要在肠道合成,这些物质影响人的情绪,行为和认知。比如双歧杆菌和乳酸杆菌合成GABA可以抑制谷氨酸,90%的血清素(Serotonin)在肠道产生,如果缺少血清素会导致焦虑和抑郁。

现代生活方式和饮食习惯,给人体造成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加上不断接触各种环境毒素,使用各类化学药物(抗生素、消炎药等)等,引起消化系统、内分泌系统、循环系统和免疫系统功能障碍,身体微生物菌群尤其是肠道出现失调(Dysbiosis),菌群的种类、数量、以及分布上出现失衡。

食物经消化道处理后肠道吸收其中的营养,同时也会有大量病毒、细菌、寄生虫时刻寻找机会突破肠道进入人体。肠道表皮层虽仅有一到两个细胞厚度,却构建了外部无数微生物与身体之间的防御屏障,也因此人体80%的免疫系统部署在肠道。致密的肠道对于人的健康至关重要,而一旦出现损伤,发生渗漏,必然导致各类微生物以及它们的代谢产物,直接进入血液,经过门静脉进入肝脏,如果肝脏受阻(不幸的是90%以上的人肝脏阻塞),则这些毒素就进入全身循环,影响全身的器官,并大加重免疫系统的负担。血液与脑之间本身是有一个很牢固的血脑屏障(Blood Brain Barrier),但是这个屏障会因血液中有有毒物质损害而出现防御漏洞,这样,血液中的神经毒素就进入大脑,侵害大脑的神经元。神经元感染病原体功能受损,触发免疫反应,免疫系统就会清理因受损无法履职的神经元,导致该神经元无法获取营养并发炎(Neuroinflammation),甚至死亡。 

身体各子系统都是相关联的(图2),一个系统/器官出现问题,会导致其它系统受累。消化系统的障碍造成神经系统的损伤,而神经系统控制身体的一切生命活动,所以神经元的损伤,就会进一步影响消化系统,内分泌系统,呼吸系统,血液与身体的肌肉、骨骼等,这些系统产生的压力又会影响人们的情绪,导致焦虑、抑郁、睡眠问题。身体运行逐渐形成恶性循环,如果不能及时恢复,就会出现严重疾病。ALS,ASD,抑郁,偏头疼,MS,老年痴呆症,帕金森,红斑狼疮等神经退行性疾病的发生和发展遵循同样的机理和逻辑。

ALS/MND以及其它神经退行性疾病出现组织和系统方面的问题:

  • 肠道致密性遭破坏,发生渗漏、动能不足;病毒、细菌、寄生虫以及它们产生的毒素通过出现损伤的肠道进入血液,加之身体中慢性发炎和过高的病毒负担,免疫系统受累、阻塞;
  • 肝脏因为身体毒素的负荷过重,造成进一步受阻功能受损,淋巴系统阻塞,毒素就进入全身循环;随着身体毒素积累,多个组织和器官出现功能受阻和
  • 血脑屏障(Blood Brain Barrier)因受损而出现防御漏洞,病毒以及其代谢产物在身体各器官的积累,血液中的神经毒素就突破血脑屏障进入大脑,使大脑的神经元感染发炎;

随着各系统和组织的拥塞,身体各器官和系统功能继续恶化:

  • 血液和细胞神经毒素、身体废物堆积;长期的血管慢性发炎或其它部位的慢性发炎,血糖和血脂的异常
  • 内分泌系统紊乱,HPA轴失调,神经传输递质多巴胺、血清素、GABA等出现失调;
  • 神经发炎,神经系统营养缺失。身体营养缺乏和身体毒素的积累是致病的重要因素;神经元因功能受损失养,导致运动神经元发炎(Neuroinflammation)并逐渐死亡。
  • 免疫系统活跃,免疫系统先天存在的活跃体质以及后天受环境的影响造成的拥堵,是致病因素之一;
  • 身体各组织器官缺失营养,消化吸收负荷增加,而神经系统的问题也导致消化系统继续恶化。
  • 其它系统的问题,进一步恶化神经系统,毒素积累,营养缺失,导致神经元发炎,出现退行性病变。

ALS/MND疾病的产生、发展都是系统性的,是所有系统参与、受影响,又施加影响给其它器官和系统,这个过程是渐进演变的。身体所有系统都是相互关联、相互影响的,所以疾病很难说从哪一个地方开始,结果可能成为原因,原因本身就是结果,环环相扣,相互牵制,一个系统的障碍必然造成其它系统的负担。一旦进入恶性循环,各个系统就会相互牵制,相互造成负担,身体的调节就比较困难。

也因此,ALS/MND是多种环境因素触发,涉及身体所有系统,在发展过程中出现消化、运动、内分泌、心理/精神、免疫等相关的症状。神经或者说运动神经问题只是系统问题的一个很小部分,远非疾病本身。

2.3 神经发炎Neuroinflammation

神经发炎是所有神经退行性疾病的主要特征,虽然发炎的神经元类型或位置不同,但遵循相同的发病和生理机制。

神经元的发炎起因于病原体导致的感染(Infection),病原体可能是病毒、病毒或身体相关部位生成的神经毒素,另外该神经元过分活跃、营养缺失(如维生素B12,Mg)、毒素(如重金属铅、汞和身体废物)在神经元以及周边环境的积累,也是导致该神经元被感染的相关因素。 

人体的病毒的来源有多种,比如食物、与其他人的接触感染或周边环境中存在的病毒感染;该感染可能发生在几年前或者几十年前,当时身体可能出现比较严重的疾状,身体的免疫系统(或者通过药物)控制了病毒的活动,但有些病毒驻留并潜伏在人体的肝脏、肾脏、肠道、牙周等部位,随着时间以及人体环境变化而慢性的活跃,可能造成某些慢性疾病的发生,饮食、身体结构和功能状况,生活方式是影响病毒的活跃程度以及危害的主要因素。

被感染或者说不健康的神经元,会触发身体非特异性免疫反应(Innate Immune response),导致神经元发炎;因为存在病毒或神经毒素,获得性免疫反应(Adaptive Immune Respoonse)也会启动。免疫系统的活动的目的和结果是清理身体中积累的各种病原体和受损伤的神经元。

神经发炎的结果,不仅仅是受累神经元的死亡,死亡孕育再生的机会。大量科学证据表明,神经发炎的过程中身体会释放神经保护因子和促进神经元再生,神经发炎是人体在处理危机时的一种保护机制

2.4 运动神经元的变性机制(Neurodegeneration)

ALS/MND疾病发展过程中受累的是运动神经元,神经元的发炎,是由神经系统、免疫系统以及其它系统相关作用引发的一种主动式的防御反应,免疫系统促使身体释放谷氨酸,身体也不再为受损的神元提供营养,Ca进入神经元,导致该细胞死亡。

神经元因受感染触发免疫反应,导致变性最终死亡。延缓走向死亡的神经元的寿命,并无任何意义,消除导致神经元发炎的因素才是根本。研究神经元的变性机制,必须考虑神经元的生存环境甚至神经系统的运行环境。

2.5 神经元的再生与生长(Neurogenesis)

有证据表明成人的大脑保持了神经元的再生与生长能力以修复脑的损伤。神经元的再生是一个复杂的过程,包括由干细胞分裂、神经元迁移以及后续的成熟过程。

神经元的再生与年龄、生活方式、身体的内生环境、支持细胞的再生以及脑的损伤等多种因素有关。面临较大的精神压力,比如抑郁时会抑制神经元的再生;身体的激素水平、生长因子、神经递质等因素也影响神经元的再生,比如,GABA(Gamma-aminobutyric acid)在肠道里由双歧杆菌和乳酸菌生成,是谷氨酸(Glutamate)的抑制剂,可以促进神经元的生长,促进神经元突触的形成。

人在一定的脑损伤条件下也会激发神经元的再生,如失去嗅觉、癫痫、失血性脑损伤等,这些情形下发生神经元的发炎,促进神经元的再生。神经元的发炎是人体尝试修复受伤的组织的过程。

在神经元发炎过程中促进神经元的再生,创造神经元再生的条件,是ALS/MND恢复的关键。而这一过程,单在神经元甚至只在神经系统中是找不到答案的,神经系统疾病的康复必须依靠其它系统的配合和支持。

3 脊柱健康与ALS/MND

脊神经是大脑的延伸,脊神经延脊柱下行,从脊椎穿出通向全身系统,控制了全身的活动;脊椎发生错位、椎间盘出现变性等都会压迫神经而导致相应的器官出现功能失常;椎管发炎导致神经发炎,也会导致远端器官控制不利。

脊柱本身也是提供对脊神经提供保护、营养的功能,脊柱本身出现问题将导致神经受损。

4 遗传因素

目前SOD1基因与神经元的死亡之间的关系尚存在分歧,即使存在相关关系,也未必是因果关系。

个人的遗传特征决定了是否容易得病,哪些部位容易发病;生活习惯和环境等后天因素决定了是否发病和哪里发病。存在某个基因并不代表一定会发病,不存在那个基因也不一定不发病,遗传和变异是为了适应环境和进化,而不是相反。

比基因和遗传更重要的是基因的表现(Epigenetics),这是可以改变的,也是影响是否发病,发什么病,哪里发病,什么时候发病的关键因素。